若不是很讨厌,怎么会把他丢在军营里自生自灭?那时候的凌啸然还是个半大孩子,尚未及冠啊!
“三嫂,你知道定云峰吗?”宝亲王问。
莫名其妙的问题。
顾满娇连想都不用想,直接点头。
“从紫光崖那边看定云峰,是不是觉得它直入云霄,高不可攀?”宝亲王又问。
“对啊!”
“那你见过我三哥的墓碑吗?”
“见过啊!”
“从我三哥墓碑那里,再看定云峰呢?”
“那哪里还是定云峰,简直就是无底深渊啊!”
“我父皇对三哥的心意,就好比定云峰。心意一直都在,就像定云峰从未变幻。只是视角不同,所以眼睛看到的景象就截然不同了。”宝亲王说完将手中清茶泯了一口,扭头看看凌啸然,并未再说什么。
清茶的幽香,很淡很淡。
凌啸然无声的坐着,腰背笔直,眼眸暗暗。
顾满娇偷眼看着凌啸然,又从他脸上看向宝亲王,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只有他们四个人,说凌啸然与宝亲王是亲兄弟吧,可他们俩是最近才有来往的。
若说他们俩不是亲兄弟,同父同母的两个人,乍看上去脾性南辕北辙,可深交之后才看得出来,他们俩的本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即便如此,顾满娇还是不敢全信宝亲王说的那些话。
她不是在正常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所以对于真正的父子如何相处,并不了解。
再者,凌啸然与凌霸皇帝之间的父子情,应该也不是寻常父子之情可以解释的。
那么,皇帝对凌啸然,究竟是冷漠无情,还是寄予厚望呢?
“差不多擦干净了,放它下来松松筋骨吧!”雪薇拍拍顾满娇的手,示意她可以将玲珑放下了。
“咱俩带它到院里去吧!”顾满娇觉得整个院子里,只有雪薇曾是父母双全的人。
所以猜想着,可能有些事,雪薇应该看得比她更清楚。
庭院里的花儿开得不如花园里好,若冷姑姑说,这些话比花园里的花名贵,顾满娇对此并没有多少同感。
花儿有什么名贵不名贵,好看就行了。
单手抚.摸着花盆里摇曳的花儿,顾满娇问雪薇:“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雪薇扬起清澈的眼眸看向顾满娇:“这些事轮不到咱们说真假,一切都在将军的心。将军愿意信,那就是真的,将军不愿意信,真的也是假的。……咱们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今儿算是把能得罪的不能的得罪的人,全都得罪了,估计以后的生活,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安生了。”
“现在安生吗?”顾满娇笑了,放弃璀璨那朵小花,转手去摸雪薇头上的簪子。
荣王妃的寿宴,糊里糊涂的就成了闹剧,这一切究竟是谁闹出来的?
是荣王妃自己!
“将军不是给荣王妃身边派了教习姑姑嘛?怎么这女人还能作妖呢?”顾满娇很是无奈的看着天上云彩,深深怀疑那个姑姑是不是被荣王妃给买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