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吗！”\r
大长老的声音，就像是从九幽下吹过来的寒风，还带着厉鬼的嘶鸣。\r
山的背面，寒风猎猎，常年照射不到阳光，每一块石头，可能都是曾经的先辈，每一座雕像背后，都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事。\r
大长老落在中央的空地之上，他的衣袖被风吹得凌乱，空荡荡的，触目惊心。\r
要知道，这可是一位圣王，却被断去了四肢，难以再度生长。\r
死去的圣王令人敬畏，然而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圣王，只让人感到悲伤。\r
他的眼神平静而自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眼底有着丝丝冷冽的眸光。\r
大长老的话，如同一柄柄刀子，插进众人的心，将他们的心窝，一层层剥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洞和寒意。\r
没有人敢去看大长老的眼睛，那是怎样的眼神，他们开始至觉得冷漠，可现在，却是无法想象，这人的双眼里，埋藏着怎样的故事。\r
楚毅张了张嘴，只觉得鼻子发酸，却没有眼泪掉下来。\r
在炎黄一族没有崛起之前，大长老一人撑起了整个种族的脊梁。\r
在崛起之后，他默默的退到了幕后，观看世间风云变化。\r
当炎黄没落后，他提前一步，为这一个种族保下了后代，而后一次又一次，杀向仙界，到了最后，被断去了双手双脚，心里更是一片冰冷。\r
世人只知炎帝黄帝，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炎黄一族有一个冷漠刻板的老头，从来都只叫他大长老。\r
“难怪，我一直找不到炎黄一族的祖坟，这一大片区域，全是坟地，炎黄一族，本身就是建造在坟地之上。”\r
吴德目露惊骇，他抱紧双臂，不由得颤抖，全身起鸡皮疙瘩。\r
“你们问我为何不和你们联手，杀回仙界，现在，还有意义吗？”\r
“十几位圣王的代价，数之不尽的仙尊葬送，一个又一个主宰者的落寞……更可悲的是，我连到现在，还见不到那天命。”\r
“只是听到了那句话，天之命，不可违。”\r
“一切都是天命，冥冥之中自有命数。”\r
大长老的话，飘飘荡荡，天影至尊愣在原地。\r
而后，他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失神。\r
“天命……天命……哈哈哈，一切都是命中定数。”\r
“天命是天道吗？”\r
“天命不可违……”\r
天影至尊心中的信念，轰然崩塌，他所有的坚持，都在看到这一切后，被狠狠击碎。\r
眼前的事实，将他的信念连根拔起。\r
他是仙界的至高强者，他敢对天庭发出攻击，他为了道，不惜自毁本尊，重新修炼。\r
可就像大长老所说的，那又如何？\r
就连一代又一代的圣王，都死在了天命的手里，甚至连天命都不曾看见，就已经败了。\r
他再努力，又如何？\r
他们哪怕修复了天路，成就圣王又如何？\r
天影至尊放声大哭，他终于明白，大长老为何避世。\r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没有希望。\r
你纵使修炼数万年，数百万年，数千万年，到头来，也跳不出这个牢笼，挣脱不了枷锁。\r
湮灭至尊、长圣至尊、青啸至尊，一个个头脑发麻，他们不断的张嘴，却只发出呜呜之声。\r
他们的脸色苍白如雪，就像是这后山上的一块块石头，肌肉抽搐着，棱角分明。\r
“我们真是可笑，真是可笑。”\r
“纵使灭了天庭又如何，不过和历朝历代一样，到头来，还是一场空。”\r
“如此想来，怕还是天庭救了我们。”\r
“愚蠢……可悲……”\r
“我们真是不自量力。”\r
湮灭至尊呆呆的坐在地上，他的手脚发软，根本没力气站着。\r
其他两位至尊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神灰败，泪眼朦胧。\r
连炎黄一族，都失败了数十次，他们可能成功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