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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久久已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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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久回到小酒馆的时候,还没进门,北炎就急匆匆过来询问,“久姑娘,您方才上了谁的马车?”
  
      荀久朝着郁银宸马车消失的方向看了看,随后收回视线,对着北炎笑笑,“一个病人。∈八∈八∈读∈书,.≦.o≧.”
  
      “病人?”北炎明显不信,面色狐疑,“什么样的病人,不去医馆看病,非要久姑娘去马车上?”
  
      北炎心中着急,方才他亲眼看着久姑娘过去了那辆马车边,他原本也想跟上去,可是无奈他还没靠近马车,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挡了回来,那股力道出自于后来现身的银袍男子之手,先前银袍男子一直躲在暗处就是为了防止他靠近马车。
  
      北炎心中很震惊,他在医师府虽然只是个小厮,但实际上,他是秦王殿下亲自选拔出来的顶尖暗卫,武功虽然不及四大护卫,却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抗衡的,然而方才的银袍男子竟然能有如此高深的内功,那岂不是说明马车里他们所谓的“主子”武功更加高强,乃至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北炎整个人都不好了,武功如此高绝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若是让殿下知道久姑娘上了陌生男子的马车,那殿下还不得醋死!
  
      “你就别杞人忧天啦!”荀久好笑地看了北炎一眼,“人家身患重病,连马车都下不得了,我上去给他看诊理所应当。只可惜……”郁银宸的病症太过特殊,她根本无从下手,连病因在哪里都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他只有一半心脏。
  
      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且拥有一身神秘莫测的灵术,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只可惜什么?”北炎眸光烁烁看着荀久。
  
      “没什么!”荀久莞尔一笑,挑眉问北炎,“你想不想喝酒?想的话就进去和我们一起。”
  
      “小的不喝酒。”北炎连连摇头,他可不敢陪着这两位姑奶奶喝得酩酊大醉,若是让殿下知道了,铁定饶不了他。
  
      “你不喝的话,就只能等在外面吹冷风了。”荀久道。
  
      “小的不怕。”北炎催促道:“千依姑娘等候已久,久姑娘快进去,免得再晚,该宵禁了,想要回去可就麻烦了。”
  
      “嗯。”荀久应了声,转身走近小酒馆。
  
      千依已经备好了酒菜,见到荀久进来,她面露惊讶,“七嫂,这么半天,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荀久并不想过多解释,这是病人的**,再加上她心中对这个郁银宸总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她明明不记得自己去过岷国,却无端觉得岷国这个名字很熟悉,就连蓝花楹也很熟悉一样。
  
      这些事情,她自然不可能告诉千依,只能默默在心里想想,琢磨着等将来有机会去了岷国,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依听闻是病人,便也不再多问,亲自为荀久布菜。
  
      荀久见她面上表情浅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低声问道:“千依,你如今心情可好些了?”
  
      千依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荀久问的是她有没有从大司马过世的悲痛里面缓过来。
  
      微叹一声,千依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心绪不宁,睡不着觉,所以才会想让你深夜陪我。”
  
      这样的回答,那就是还没有缓过气来。
  
      荀久端起酒杯,给自己斟满,顺便也给千依斟了一杯,笑着道:“人家说一醉解千愁,其实是假的,醉的时候难受的很,醒来还得继续面对现实,继续难受,我深知这个道理,便不劝你一醉解千愁了,干了这杯,希望你早日能从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件阴影里走出来。”
  
      千依有些感动,她本以为自己和荀久的关系还要好久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却没想到她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说这些安慰自己的话。
  
      眼眶微湿,千依亦举杯,多余的话说不出,只道了句“谢谢七嫂”便仰脖一饮而尽。
  
      紫竹酿虽然入口甘醇,却还是有着很大的后劲,荀久不敢多饮,也及时劝住了千依,两人随意用着菜,从半月后的大婚谈到云水斋的生意,从季黎明他们前去的灵山谈论到阿紫和羽义。
  
      最后的最后,两人醉意微醺地走出了小酒馆,由北炎搀扶着上了马车。
  
      回到医师府没多久便月上中天,荀久让夏堇先安排千依入睡,自己则披着银红披风坐在渺风阁的紫藤架下,双眸紧紧盯着天上那轮圆盘清月,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郁银宸的满头华发以及那个护卫的话。
  
      如果满月之夜郁银宸都会发作的话,那岂不是说明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
  
      只有半边心脏已经很痛苦了,每个月还要发作的话,那他简直比死还要难受,也难怪方才会让护卫出去找九色花准备以毒攻毒。
  
      夏堇从千依房里回来的时候,荀久还坐在紫藤架下。
  
      “姑娘,夜深了。”夏堇站在旁边提醒,“您还不准备歇息么?”
  
      “再过会儿。”荀久摇摇头,继续盯着天上的月亮,想着如果这时候宫义他们在就好了,那几个人一定有办法知道郁银宸的最新状况,而北炎他们,虽然是暗卫精英,却绝对没有办法绕过郁银宸身边的人得知他此刻的状况。
  
      荀久还不睡,夏堇自然没有先进房的道理,她走到紫藤架下,顺着荀久的视线往夜空看去,只看见一轮孤清的圆月,其余什么也没有。
  
      夏堇觉得疑惑,转念一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着打趣道:“姑娘,您是不是借月托相思?”
  
      “你这脑洞可真大。”荀久无奈地摇摇头。
  
      她承认,扶笙走了的这几天,自己的确发了疯一般的想念他,可每一天都有他的来信,该有的关心和问候一句不差,虽然隔着书信,她却觉得他就在自己眼前。
  
      原来这样短暂的别离才最是能考验她对他的的情谊和相思。
  
      荀久觉得,若是将来她要离开扶笙很久很久,那么自己一定会害上相思病,还是没有他便不能治愈的那种。
  
      夏堇来到医师府数日,早已摸清楚荀久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私底下也不太会有什么主仆之分,此刻见荀久分毫没有责怪自己多嘴的意思,夏堇更觉心中愉悦,弯唇道:“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可不就是因为想念秦王殿下了么?”
  
      “好啦好啦,别贫嘴!”荀久嗔她一眼,“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觉,我待会儿会自己回房。”
  
      夏堇没走,恭谨道:“姑娘都还没睡,哪有奴婢先睡的道理,既然您还不想睡,那奴婢便陪您聊聊天也无妨。”
  
      荀久赶不走她,索性点头让她坐在自己对面的石桌上。
  
      夏堇是个活泼的姑娘,说话幽默风趣,与荀久坐在一处,说些她们家乡的那些趣事,直引得荀久笑个不停,主仆二人一直到月色下沉三更天才各自睡去。
  
      荀久前半夜没睡,在紫藤架下聊天,后半夜睡了,却睡得很不安稳,梦中总是出现奇奇怪怪的画面,梦到自己身受重伤,仅剩最后一口气,被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往邀月宫走去。
  
      邀月宫是一座单独建在山上的宫殿,荀久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只是模糊地觉得很气派,堪比皇宫。
  
      抱着她的人还在踩着石阶一步步往上走。
  
      山下跪了成百上千的民众,嘴里高呼:“国师大人请三思!”
  
      梦里面,荀久很想睁开眼皮看一看那个所谓的“国师大人”究竟是谁,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
  
      紧接着,那人抱着她入了殿,大殿里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等候,面色异常凝重。
  
      荀久听到那个老者似乎一连问了国师大人好几个问题,国师大人所有的回答都是“愿意”。
  
      后来,她被放到一方白玉石台上,紧接着,整座邀月宫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梦中的荀久觉得全身滚烫,奋力挣扎却怎么也躲不过那些窜到身上来的火舌,一寸寸将她吞噬。
  
      最后的画面,荀久看见大片大片的蓝花楹在瞬息之间全部凋零,原本唯美的花季不过转瞬就成了花的葬礼,说是凄清孤绝都不为过。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巳时过,马上就到午时了,荀久发现自己睡袍全都被冷汗浸湿,就连额头上都还布满细密的汗珠。
  
      掀开锦被,荀久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夏堇一直守候在外面,晓得荀久昨晚熬了夜睡得晚,她便一直没敢打扰,此刻听到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夏堇低声朝着里面问:“姑娘,您可是醒了?”
  
      荀久“嗯”了一声。
  
      夏堇闻言面露喜色,吩咐两个小丫鬟赶紧去端了温水前来。
  
      她则先进门来伺候荀久穿衣服,见到荀久身上被冷汗浸湿的睡袍时,夏堇惊了惊,“姑娘昨夜做噩梦了?”
  
      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梦,荀久心中沉郁,一屁股坐回床榻上,对着夏堇道:“准备沐浴的水吧,我昨夜出汗过多,难受得紧。”
  
      夏堇应诺过后退了出去。
  
      烧水还要一段时间,荀久索性靠坐在床上,心中暗忖自己怎么会做了那样的梦。
  
      她明明记得,之前自己和阿笙去纸铺看到的那张年代久远的宣纸上写着“南岷五百一十七年,邀月宫失火,女王葬身火海。”
  
      那是南岷古国的史料,竟然让她给梦到了?
  
      最让她好奇的是,抱着她一步一步踩着石阶上邀月宫的那个“国师”是谁?他答应老者的那些条件又是什么?
  
      昨夜之前,荀久觉得自己提及岷国的时候会有熟悉之感,提及蓝花楹时会有异样感觉,甚至莫名其妙认识南岷古国的古老文字,这些事不过是巧合而已。
  
      可经过昨夜那个梦,荀久觉得或许这一切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简单。
  
      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前世今生,这世上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原身没有去过岷国,也没有见过蓝花楹,这是能百分百肯定的,然而在没有去过的情况下竟会对那个地方产生莫名的熟悉感,且梦到了那样真实的画面。
  
      这种时候,荀久再不相信自己与几百年前的南岷古国无关是不可能的了。
  
      她只是好奇,自己在那个时候的南岷古国究竟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又与何人有着怎样的纠葛?
  
      沐浴完,用了早饭,荀久去了一趟云水斋,将准备好的合约让工人们签署了,又坐在云水斋同齐夫人闲聊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原本想再去一趟季府,可一想到二房三房乱糟糟的关系,她又犹豫了,直接让阿木将马车赶回医师府,心中想着等季黎明回来,她再去季府也不迟,反正季博然少说也得两三日才能出殡,到那时,季黎明早就回来了。
  
      自那个奇怪的梦以后,荀久接下来的两天精神便不怎么好,整日里浑浑噩噩,好像什么都没做就那么过去了。
  
      香囊已经绣好,浮光锦上用红白两线绣了小朵菩提花,因着原身本就会的女红手艺,再加上千依从旁指导了一下,荀久学习能力强,用别的绸布练习了一遍,第二遍直接开始在浮光锦上绣,出来的效果连千依都大为惊讶。
  
      “七嫂,你这手艺,能比得上云水斋的绣娘了。”千依坐在荀久对面,不断翻看着已经制成,里面放了白檀香的香囊,嘴里不住地赞叹:“香料也选得不错,相信皇兄会喜欢的。”
  
      “那是!”荀久挑眉,“我亲自做的,他不喜欢也得喜欢,要敢说一个‘不’字,我马上就拿出去扔了。”
  
      千依忍俊不禁,“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燕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给秦王送香囊呢,你可倒好,还想着拿出去扔了,也不怕皇兄生气。”
  
      “他生什么气呀!要敢生气,我便不理他。”荀久站起身,拿起软榻上的披风披在身上,看向千依,“阿笙他们大概再过一个时辰就到燕京城门了,我想亲自去接,你去不去?”
  
      “去。”千依点点头,也随着站起身来,回房拿了件斗篷披在身上,跟随着荀久,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门。
  
      荀久原本想骑马去,可如今千依也要去,她便改了主意,两人同坐马车。
  
      今年的雪,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
  
      十月中旬的天,冷风夹杂着零星小雪拍打在车窗湘妃竹帘上,隐约有冷风透进来。
  
      好在马车里安置了暖炉,倒也算不上过分冷。
  
      荀久一直在想着待会儿见到扶笙该说些什么,回神之际才发现千依不安地绞着衣袖,唇瓣紧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荀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拍了拍千依的肩膀,低声宽慰:“你不要太过忧心了,大司马是寿终正寝,季黎明又是那样心胸开朗的人,他便是难过,也只会是一时而已,过了那一时也就过去了。”
  
      千依点点头,但脸上紧张地神情还是没有半分松缓。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门处,阿木停靠在一旁之后,三人便安静等着。
  
      荀久时不时撩帘,瞧见外面的雪花逐渐转大。
  
      为免冷风刮进来侵袭到两人,荀久迅速放下竹帘,叹了一声,“现在就开始下雪了,也不晓得我跟阿笙大婚的时候会是什么天气,看这情形,似乎到那时也是下雪的。”
  
      千依抬起头来看她一眼,道:“七嫂担心这个作甚?皇兄有的是办法让这个大婚顺利完成,更何况,我觉得皇兄的千里锦红铺在大雪天才更有美感,七嫂不这么认为么?”
  
      “说得也是。”荀久赞同地点点头,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漫天白茫茫的冰雪天气铺上千里锦红,阿笙骑在高头大马上前来迎接自己的唯美画面。
  
      念头一出,荀久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扶笙。
  
      几度撩帘,几度不见身影,荀久心中有些小忐忑。
  
      千依见状,有些好笑,“七嫂平素这么冷静的人,一遇到皇兄便跟换了个人似的,直接成了苦等情郎的闺中小女儿,若非我与你相处的时间长,只怕真要怀疑你是不是被人给调换了。”
  
      荀久脸有些红,略微尴尬地嗔了千依一眼,“胡说,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有。”千依郑重点头,一脸认真。
  
      荀久耳根更红了,迅速偏开头,手心微湿,暗想着自己如今还没见到扶笙就这副样子,等见到了,说不定真的会情不自禁像送他走的那天一样。
  
      千依不在打趣她,撩帘往外面看了看,一时惊讶道:“皇兄他们来了。”
  
      荀久心里突突跳得更厉害,不等千依在说什么,赶紧撩帘跳下马车。
  
      果然见到城门外不远处,扶笙骑在马背上,清俊的眉眼时不时有雪花落上去,很快便消融成水。
  
      扶笙身后还有好几个人,但荀久觉得自己除了他,谁都看不见。
  
      此时此刻在她眼中,他犹如画中走出,神骏黑马将他整个人衬得如诗似画。
  
      陌上谁家子,玉质倾国色,风华唳九霄。
  
      第一次见到扶笙,荀久就觉得这个人特别好看,好看到能让人见了一眼后便再赏不进其他任何人间春色。
  
      但她觉得,此时此刻,骑在神骏黑马背上,隔着漫天风雪对她微微一笑的扶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次。
  
      那样的音容笑貌,在她经历了六七日的无边相思后缓慢而来,顷刻间便如暖阳春水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蠕动嘴唇,荀久原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将眸光一动不动地定在他的身影上。
  
      脚下似有千斤重,半步也挪动不了,一瞬不瞬看着那匹神骏黑马逐渐走近。
  
      扶笙远远将后面那几人撂在身后,当先上前来,翻身下了马,走近荀久,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拂落她肩头的雪花,清润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又不是第一天见我,怎么激动得连伞都忘记带出来?”
  
      荀久没说话,待他话音一落,整个人便扑进他怀里,鼻端传入久违的丝丝冷竹香混合着风雪的寒气。
  
      这时候,荀久才觉得心安,才觉得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而并非自己的幻想。
  
      抱住他腰肢的手臂越收越紧,荀久就那样将脑袋埋入他怀中,整个人一动不动,不想说话,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刻,她只想好好感受他的气息。
  
      千依撩帘下来,微笑着问候了句“皇兄”之后便赶紧将脑袋偏往一边。
  
      扶笙礼貌地点点头,含笑的眸光始终看向怀中的人,手指将她鬓边发丝理了理,低笑一声道:“怎么才刚见面就这副样子?”
  
      荀久完全地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抬起头来对上扶笙此刻澄澈的双眸,问:“去了这么多天,你有没有想我?”
  
      扶笙有些好笑,挑眉问:“我若是说不想,你当如何?”
  
      荀久磨了磨牙,捏起拳头,“打死你!”
  
      扶笙轻轻一吻落在她额头,复又扶着她的双肩,眸中说不出的认真,答:“那便是想。”
  
      荀久:“……这么多天没见面,你就不准备说些好听的哄哄我?”
  
      扶笙面上笑意不减,“那我若说想你了,你准备如何补偿我这些天的蚀骨相思?”
  
      荀久脸一红,嗔他一眼后低声嘟囔,“就知道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既然代价这么大,那我还是不要听好听的了,待会儿回去以后,你给说说说灵山那边好不好玩。”
  
      扶笙含笑不语,亦是一瞬不瞬看着她。
  
      后面有人打马上前来,面含笑意,眉眼弯弯,“莫非这位姑娘便是让子楚朝思暮想,恨不得将胯下马儿都给累死也要早日赶回来解相思的……久姑娘?”
  
      荀久闻言后愣了一下,目光掠过扶笙,定在后面骑了一匹上等踏雪马、面带笑意的女子身上。
  
      只见她一身素白衣裙,外罩火红狐狸毛披风,玉貌花颜,凤眼半弯腰肢如柳,周身有一种脱离尘世的气息。
  
      最重要的是,她眉眼间的轮廓竟隐隐与扶笙有几分神似。
  
      荀久在心中想了半天,突然忆起乔迁宴那天晚上季黎川同自己说的那个秘辛。
  
      他说:灵山巫族的族长是秦王扶笙的外祖父。
  
      也就是说,当年的睿贵妃其实是巫族族长的女儿!
  
      想到此,荀久再结合眼前马背上的女子容颜以及隐藏在这张容颜下,并不太看得出的年纪,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阿笙……这位……该不会是睿贵妃罢?”
  
      这句话一出,扶笙和澹台惜颜都同时愣住。
  
      扶笙原想给她个惊喜,却万万没想到她才第一眼便将母亲的身份给猜了出来。
  
      澹台惜颜则笑着上下打量荀久。
  
      第一眼见到荀久的时候,澹台惜颜觉得这姑娘很媚,可仔细一看,又觉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