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回来的？不是在修道院吗？”布伦希尔德放开塞西莉亚，眯了眯眼睛，感觉太阳穴里有血管突突的跳。
时雨绮罗洗了洗手，回头道：“我开车把你带回来的，好不容易才背你上楼。不过的确很奇怪，在修道院里你就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了，把那俩姐姐吓得不起，两个人都举手投降表示清白。我猜是你午餐时忘了服用血清，赶紧给你带回来……”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布伦希尔德：“可我记得你今天早上还和塞西莉亚一起起床来着，你现在不是一次血清可以管好几天了么？”
补充血清也不必非得用血清，直接获取体液反而是更简单的办法。而齐格菲尔常驻北欧，她们的圣女大人和布布简直是毫无拘束整日欢乐，理论上根本不缺乏获取体液的方式，情到浓时轻轻咬咬脖子咬咬手指就可以。
而以这对一年到头都热恋期的人妻与少年来说，这种纵情享乐的事几乎是有空就做。
布伦希尔德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现在回忆着，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陷入幻觉的，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幻觉里那个女婴。那女婴奶猫一般大小，丑陋又残破，却让他感觉到那么揪心，那么悲痛与愤怒。
他不由自主有些上心。
在一旁思考了很久，布伦希尔德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和塞西莉亚和盘托出，雪狼小队的几个人自然也一起旁听。
毕竟他是没有力量的普通人，既然一件事情有疑点，自然还是要仰仗女武神们。雪狼小队即便编制都消失了，但在座无一不是a级，在天命也是响当当说得上话的人物。
“这样说来，总部的确也对我发起过调令，让我来西伯利亚进行扫除工作，说是因为战争暴乱，在贝加尔地区可能有崩坏意志注视，导致崩坏兽苏醒了，需要召集女武神在其被人类发现前进行清剿。”天命最强a级，程立雪道。
“你是因为这个调令来莫斯科的？”黑发，一身洛丽塔裙装的欧洲支部女武神莎乐美问。
“不，我拒绝了调令。自从雪狼小队解散后，我就一直听调不听宣了。毕竟我是神州人，服务于天命很大程度是因为塞西莉亚大人的领导。”程立雪道，“但接到调令的女武神的确反常的多，世界各地都有女武神调动通知，现在看来，西伯利亚可能确实藏着一些事情。”
“诶，这就奇怪啦，如果奥托在巴别塔搞事情，又干嘛让那么多女武神去西伯利亚呢？他能调动你，说明他调动的人并不全是他的直隶，那我们这些人去，岂不是很容易戳破他的阴谋？”红发的乐天派a级女武神，尼古拉斯摸着下巴，“那俩女人指不定在骗你们啊，布布，绮罗。”
“但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巴别塔出事了。”布伦希尔德低声道，“奥托需要人手去处理这件事。”
“诶？”所有人一愣。
塞西莉亚微微一笑，美眸瞥了他一眼，她知道，每逢自家这小布偶猫“声音一低”“眼神一肃”，就肯定是找到了什么由头线索，或者说推理出了什么逻辑。
这小家伙自幼性子清冷，动作表情都少，所以这几个模样一出来，塞西莉亚就知道他已有结论了。
这就是老夫老妻之间的默契，毕竟这只家养布偶猫轻轻咬咬她的耳朵，她就知道布伦希尔德想要什么姿势了。
“很简单的推理，刚刚你们说话透露的信息虽然不多，但得出这个结论也够了。首先，可可利亚说巴别塔处理尸体很粗糙，对那些实验者的尸体，他们毫无处理的倾倒在车尘战场上。对于克隆人的尸体，他们随意找个地方掩埋。”布伦希尔德手指绞着自己的长发，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但天命不可能这么愚蠢，做事情留这么多尾巴。”
“怎么不可能？巴别塔都是一群研究员，不是特工，做事情不注意善后很正常吧？”莎乐美质疑。
“一群研究员可能，但是巴别塔是奥托直隶的研究员，一切实验是奥托亲自掌握。试想一下，奥托主教那样滴水不漏的人，有可能让逆熵这么轻而易举找到实验证据吗？”
“奥托……布布你是说，这些是巴别塔故意放出来钓鱼的消息？”时雨绮罗自告奋勇的解释。
布伦希尔德白了她一眼，“搞清楚证据类型，这是克隆人的尸体，这种证据只要被发现了就证明巴别塔在做不人道实验，根本不能拿来钓鱼。这件事只能说明，奥托遇到了什么麻烦，已经无暇吩咐关于巴别塔善后的这些小事情了。或者这些小事情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了，因为马上要爆发的事情，会让全世界都无暇找这点马脚的麻烦。”
布伦希尔德竖起一根手指，“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奥托要忽然召集大量女武神千万西伯利亚，因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高到超过巴别塔被泄密的程度了。”
塞西莉亚目光严肃下来，“那是什么事情？”
“不知道。”布伦希尔德平静道。
“诶？”
“那你分析了半天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巴别塔也许在进行人体实验，但比人体实验暴露更紧迫的事情是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但我起码证明了一点，就是这事情很快会爆发，而届时，奥托必不可能放弃征召近在咫尺的我们。一群a级女武神，还有一个最强的s级，那时候我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布伦希尔德道，“而我希望大家想清楚的是，无论奥托召集我们去做什么，都不能全盘信任他，必须找到巴别塔的内幕，再权衡如何出手。”
“布布，你就这么确定奥托会来征召我们？”程立雪秀眉深蹙，“这件事真的能到他解决不了的地步？”
“很简单，因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都在我们这里。”布伦希尔德淡淡的说，“雪狼小队一个s级，五个a级。而卡斯兰娜家两个a级，沙尼亚特家一个a级。本质上，奥托能动用的顶级武力并不多，无论如何都会找到我们。而我之所以确定奥托需要在这次事件顶级武力，是因为，你看——”
“叮咚——”
门铃响了。
布伦希尔德起身去开门，然后一个毛茸茸的雪团子蹦进他怀里，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
声音欢快可爱。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快给姐姐亲一个！好久不见德丽莎真是想死……布布？布……咳咳，好久不见啊，长这么高了，吃什么长的，我怎么总觉得上次见你还没有我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