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事人心中各怀鬼胎的时侯,有一个人却冷不丁的跳了出来,瞪着眼,语气冷冷地质问出声。
“你这年轻人,说话做事怎么这么不着调?霍老板喊你帮我和唐先生算一卦,你是心虚还是怎么,怕算错了丢人?”
出声的正是吴副区长。
这厮本来心里就不怎么舒服,可算找着个机会,直接就瞪上了眼。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
别看吴副区长只是陪同霍怀山前来,级别也只到副处,在滨江市新北区这一亩三分地,他可是黑白道通吃的“大人物”。甭管哪家公司或者企业,都得像供佛爷一般好好招待这主。
今天是有港商在场,要不然的话,吴副区长那气焰,还得涨它个七八尺。
要换做其他人,被吴副区长这么一瞪眼,保准心里会咯噔一下,可是偏偏,这瞪眼的对象是早就已经被各色人等打磨得混不吝的段森。
更何况,吴副区长就算再凶再悍,那还能比得了昨晚神秘莫测的谢必安、范无救二煞?
作为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人,段森心如止水,明明被横眉怒目地瞪着,他就跟没事人一般,自顾自地淡淡笑了笑,伸手拿起一杯茶,小小地抿了一口。
茶是真好,沁人心脾,余香满口。
段森慢悠悠地饮完了那杯茶,把茶杯放在了那平头青年面前,不言而喻,自然是让对方帮自己斟满。这然后,他才眉眼轻抬,以余光瞄了吴副区长一眼。
吴副区长被段森这慢悠悠的姿态惹得够呛,心中无名火起,“啪”地一拍桌子,腾便站了起来:“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在我面前摆谱?”
看得出来,这厮一定是平时作威作福习惯了,稍稍见了点脸色,便收不住。
段森面色如常,一旁的霍怀山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
霍怀山可是和省部级领导在一个桌子上推杯换盏过的人物,涵养功夫非常了得,然而即便如此,他见吴副区长动不动就拍桌子,心中还是生出些许不悦。
对于港岛的商人来说,不管立场与否,大陆某些官员这喜欢拍桌子瞪眼的“官威”,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不过,不悦归不悦,霍怀山倒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也端起一小杯茶,慢慢饮着,静观其变的同时,心里暗暗揣度着段森刚才说出那句话。
这小子当真是个人物?一眼就能看出些名堂?
又或者,是自己多虑了?
段森又饮了一杯茶,这才长长舒了一口胸腔中滚烫的热气,他摇头一笑,终于正眼看向了吴副区长:“你想多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布衣老百姓,哪有什么谱可摆?我之所以不想帮你算,原因很简单,因为啊……呵呵,因为有些话不方便说,说出来,不怎么好听。”
“什么好听不好听?你到底什么意思?”吴副区长虽然嘴上硬,不过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段森,想从对方神色间看出些端倪。
“你确定想听?”
“呃……听,为什么不听?我……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能给我说出个什么花来!”
“地阁尖斜,鬓发薄而微伏,双眉角隐有下垂趋势,中停略薄,这番面相,说明你最近仕途不顺,将有急转直下的变故。地阁发尖、发斜,有这一特征的人,不宜为官,但凡为官者,即便身居高位,也会有难以服众的隐患。秃顶,鬓发少,双眉角下垂,这是人之运势由盛往衰的征兆,再加中停稍陷,说明转运的时间极短,恐怕从天上到地下,只在一夜之间。”段森一字一字慢悠悠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