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自热小火锅,我决定将我们今晚的谈话命名为“小火锅会议”,就跟所有历史书上的会议命名方式一样。
“为什么一个女孩会喜欢抽marlboro?还是说因为你之前没抽过你想试试?”我不知道我们吃了多久,反正时间肯定不短。威猛先生看柳青拆开一条万宝路,问道,“大部分女孩儿都不喜欢万宝路的味道,觉得它们太冲、太辣了。如果你是想试试这种烟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下。”
“我喜欢万宝路。”柳青微笑着看向威猛先生,“至于原因的话就不用问了,我不想说。”
“是因为它的英文名吗——themanalwaysrememberlovebecauseofromantic?这个名字倒是挺浪漫的,但这种烟一点都不浪漫。”威猛先生完全忽略掉了柳青的后半句话,自顾自地说着。
“我说了,原因我不想说。”柳青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礼貌,我不知道是因为之前他们两个喝的几听啤酒还是因为威猛先生的确更讨她喜欢,我发誓要是我在她说过这样的话之后我还要做一个愣头小青年硬要问的话,她跟我之间的隔着的应该不仅仅会是一片空气和几件衣服,应该还会隔一把太刀。
“那我也不该做一个一直喋喋不休的猥琐男,不是吗?”威猛先生在第二次询问被拒绝过后识趣地闭上了嘴,但过了会儿,他又开始跟我们聊天,“我想知道两位在灾变之前是干什么的——当然,这种问题一般得是发问的人第一个回答,我在灾变之前是一个调酒师以及纹身师,所以你们能见到我身上这些象征着各种东西的纹身,灾变那天晚上我在热度——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这家酒吧;上班,在我面前的人喝完了一杯刚刚离开调酒器的m1911a1——我的特调酒;之后,我前的那个人就变成了丧尸。
“你们懂的,一点征兆都没有,他就只是抽搐几下;你们也应该知道,一个酒保或者调酒师上班的时候得喝很多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酒,我也喝高了,之后那个小伙子就扑过来想啃我一口,之后我把一个玻璃杯砸在了他头上,打算出柜揍他一顿帮他醒醒酒的时候我发现好像事情不太对,就像所有我看过的丧尸片那样不对。所以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们酒吧导致了这次灾变。”
柳青被威猛先生的故事迷住了,这种感觉有点喜感但是又有些跌宕且符合人类思路的故事在某种程度上是最有趣的故事类型之一。
“之后就该是我们的龙温瑜先生了,你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呢;虽然都说女士优先,但我觉得这种时候我做第一个的话你肯定得提着裤子跟上我做下一个,不是吗?”
威猛先生说的话有趣且荒谬——“提着裤子跟上我做下一个”?这种话我没听过,但这句话有一种能让人因为它的奇怪而露出同样奇怪的笑容的效果。威猛先生知道该怎么说话,可能不是很高雅,但会让别人听了之后觉得有趣。不仅仅是觉得这句话有趣,更是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
“我……吗?我的故事青姐知道,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可以说,但你要保证你听的时候不能打瞌睡。”我再吃一口小火锅里面的豆腐皮,看着兴致勃勃的威猛先生。
“作为一个自封的绅士,肯定不可能打瞌睡的。”威猛先生笑笑。
于是我就把我无聊的故事用同样无聊的叙述手法跟威猛先生讲了一遍——当然,柳青也做了另一个听众,她又听了一次我无聊的故事。
柳青的故事对我而言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首先我必须得承认,我对柳青的确有好感——谁会没有呢?一个超a的小姐姐、心地善良愿意从路边捡一个跟废物差不多的人上车,除了脾气似乎不太好会让一些钢铁直男癌、大男子主义者讨厌之外,我不认为会有什么人不喜欢柳青,朋友概念上的喜欢也好,想发生点故事的爱慕也好。反正我再坦白一点,我是后者。
“这种喝了酒就要做的事情是真的很讨厌,你们懂吗?”柳青笑笑,似乎不是很情愿,“就用老猫你的说法吧,灾变;在灾变之前,我是个富二代,灾变的时候我在家里打游戏,然后忽然接到我妈的电话——那天本来是约好晚点要陪她去唱歌的;她让我的房子里好好呆着,什么地方都不要去,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哭,只是啜泣,我以为我爸出事了,一直在问她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