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姬湮表示，这场傅珏蜕变的戏码，她看得非常痛快。
等看到傅珏和厉燃分开几天之后，姬湮就对檀清道：“我要走了，之后不会再来，你想这里呆多久都随你。”
檀清愣了愣，“你要回归元宗吗？”
等他恢复了他也打算回归元宗一趟，见见他的其他弟子。
“小前辈，不怕告诉你，容嫣在归元宗早已是个死人了，巨门阵中，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
姬湮嗓音平静，信手取下了蒙眼的缎带。
“为什么？你在归元宗发生了什么？你可是藏剑峰的二弟子！是檀清尊者的亲徒！”檀清忽然有些气愤，小脸白嘟嘟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姬湮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二弟子？亲徒？容嫣在归元宗，不过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废物罢了。”
她睁开眼皮子，让他看见自己黑洞洞空无一物的眼眶。
“小前辈，有很多事并不像你看到的表面那么简单，我是你好友的后人，你一定会为我保守秘密的吧？”
姬湮嗓音轻飘飘，却暗含了警告和威胁之意。
檀清看着她黑洞洞布满疮痕的双眼，垂落在身侧的手掌不由得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控制不住地伸手，想要去碰她的眼睛。
但他身量那样小，就算抬高了手也只能堪堪碰到姬湮的肩膀。
五只白胖胖的手指张开，抬高了然后又无助地滑落下来。
“是谁？”稚嫩的嗓音微微喑哑，含着滔天的怒气。
“嗯？”
檀清抬起一双震怒而充满疼惜的双眸，“是谁挖了你的眼睛？”
容嫣本就是单一水灵根加纯阴体质，是绝佳的修炼天才。
他当年偶然回来一天便刚好撞上弟子选拔的复试，一探查便收下了这个女孩为二弟子。
当年十岁的容嫣，是多么充满灵气和生机的小姑娘。
骨子里是灵草般倔强而坚定的性格。
是谁欺辱了她？
是谁挖去她的眼睛，毁去了她一身傲骨？
是谁污了她的纯阴体质让她流落至此还说在归元宗她已是个死人？
容嫣是他看中的弟子！
他绝不可能任由她被欺凌却坐视不理！
姬湮信手戴上眼睛处镶了琉璃石的面具，神念有些惊异地看着他，“怎么？你还想为我报仇不成？”
小前辈挺了挺胸，严肃而认真地道：“自然。”
他的弟子受了欺负，他当然要十倍百倍地奉还回去。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己的仇还是我自己来报，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他无关？
檀清一只手握成了拳头，“是不是归元宗的人？”
姬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只是转身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句微凉的话散落风中。
“小前辈，这些腌臜事你就不必知道了，我走了，后会有期。”
“容嫣！”
檀清没能叫住她，她已经离开了。
他有些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抱歉，是我这个师傅做得不称职，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