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的脸越发红了，甚至掩盖住一些苍白。
她扫了一圈病房，发现半夏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撤得无影无踪。
“那丫头倒是个精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该留，什么时候该撤。”穆子言又将一勺递给顾念，挑眉，脸上的期待丝毫不遮掩，甚至露骨的可怕。
顾念委屈，乖乖巧巧忍辱负重，将一口药喝的艰难无比。
“你倒是捡了个宝贝回来。她随母姓，父亲是上官远，就是最著名的中药世家。”
穆子言一口一口喂着药，本不是话多之人，只不过此刻顾念不说话，便低声缓缓替她说明这几日的一切。
“有些事情不算秘密，半夏算是私生女，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也是她姓程不姓上官的原因。虽然养在上官家，但似乎相处不太愉快，出院后，我已经答应收留她在穆家，专门照顾你。”
“喝，还有一小半。”穆子言笑了笑，“是，你以后大概每天都要和这种汤药打交道了。”
一碗药终于喂完，穆子言洗好碗，手里拿着一颗水果糖，剥好了送进顾念嘴里。
苹果糖酸酸甜甜的馨甜蔓延开来，遮盖住残留的苦涩味。顾念眯了眯眼睛，向穆子言的方向又测了测头。
“汪大使……”
“没事，比你好多了。”穆子言道，“只是微微受了惊。大使馆还有国所有同胞都很好，这次大规模撤侨，从头至尾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最不让人放心。”
“那就好……”
“好什么好。”穆子言轻嗤，想发火，却又拿现在的顾念没办法，只能无奈的摇头，“果然还是得把你绑在身边，一刻都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顾念没说话，用眼神表达着抗议。
穆子言刚开口，门口便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