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他的话就如一颗闷雷在季七月心中炸响。
握住他手臂的手滑落，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惊怔的望着他，“为，为什么？”
他已经有那么多情人了。
为什么还要她？
白希的贝齿咬住下唇，气氛仿佛一瞬间凝结。
顾臻慢条斯理的等着她的回答，似乎并不着急。
“为什么？”她声音低哑，再次问道。
顾臻轻笑，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准确无误的捏住她的下颌。
季七月顺着力道抬眸，正撞进他凤眸深处。
顾臻嘴角噙着凉薄的笑意，吐字清晰：“因为你很不乖，小七，我说过的话你都当做耳边风了吗？我说过这件事情没有商量，你偏偏要来触碰我的底线。我说过让你离成唤远一点，你却偏偏和他纠缠，既然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你说对吗？”
“我，我没有……”季七月惊慌的否认，不知道在否认什么。
顾臻显然并不在意，展臂一伸，他将她搂到胸前，低眸凝着她苍白的小脸。
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将她的曲线勾勒的惑人。
带着雨水清新味道的气味扑入鼻端，比任何名贵香水都更能勾起男人的欲/念。
薄唇向上扬起弧度，手指抬起戳上她滑腻的脸颊，他低声且暗哑的问道：“你的回答是什么？”
如果她还有别的选择，她不会自甘堕落的去做谁的情人，哪怕是他的。
如果她还有别的选择，或许她会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转身决绝的奔离。
如果她还有别的选择——
可是，她没有选择。
“是不是我做你的情人，你就会帮我爸爸？”季七月抬眸望向他，轻声问道。
顾臻同样望着她，吐字，“嗯。”
季七月漠然低笑，平静的开口：“好的，我答应了。”
“进来。”顾臻听到回答，放开她，沉声说道。
密码锁开启的声音“嘀”一声，直穿季七月揪紧的心脏。顾臻高大的身影迈入大门，季七月踟蹰着，终是跟进去。
站在玄关处，她局促的缩着肩膀，小心翼翼的像是一只等待宰割的小白兔。
顾臻换了鞋子，回头看向她，剑眉一挑，他突然弯身，从鞋柜里取出一双蓝色的备用拖鞋。
将鞋子放在她脚边，他直起身走进客厅。
季七月弯腰换了鞋子，暖暖的拖鞋温暖着脚底，却温暖不了冰冷的心。
咬着嘴唇走进客厅，她站在沙发后方。
顾臻悠然的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空调刚开，冰冷的公寓没有人气，季七月淋了雨，这时候突然打了个冷战。
顾臻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没回头，沉声说道：“去洗个热水澡。”
季七月一怔，“嗯”了一声。
这里她来过一次，还是知道卧室的方向。
抬步走进卧室，房门被她轻轻合上。
顾臻吸了口烟，吐出淡淡的烟圈，烟雾缭绕下，他一张邪魅俊逸的脸庞忽明忽暗。
突然提出情人的邀约，其实他之前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莫名其妙的，话就说出了口。
烦躁的蹙着眉心，他讨厌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这会让他有些迷惘。
一根烟抽完，他接着又点燃一支，直到抽完三根烟，他才起身，走向卧室。
浴室里，季七月在浴缸里放了洗澡水，脱了衣服，她躺进浴缸里。
热水将她冰冷的身体环绕住，黑色的长发披散，犹如至美的海藻绚烂。失神的望着白瓷的墙壁，一滴，两滴，三滴，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不断迸出。
季七月抱着肩膀，缩坐在浴缸里，低泣出声。
浴室外，挺拔的身影伫立，听着里面低低的女声，他凤眸渐暗，冷峻的面容没有半分温度。
昏暗的卧室只开了一盏不甚明亮的床头灯，发着暗色的光芒。
浴室门打开，季七月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门口。
“磨蹭够了？”凉薄的男声低嘲传来。
季七月不敢抬头，低眸望着自己的鞋面。
她确实有磨蹭的意思，洗了澡，又顺便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
“过来。”顾臻的语调没有什么情绪，听不出是否对她磨蹭时间产生了怒意。
既然已经做了他的情人，她就没有了退路，再怎么抗拒，也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事情。